《这不可以》中。黑喵/班夕
本章微虐，神志不清，没有文笔。
爸爸要离开好几天，我只能趁祁静阿姨来喂饭的时候跑出去，可是每次还没到除夕家门口就会被逮回来，有一次很接近他们门口了，我听见除夕在门后的声音：“你真的是，每天都要来吗？”
当然。
再见到除夕的时候是一天早上，生活中心阿姨来打扫了爸爸的房间，我是趁那时候跑出去的，躲在一个半开的快递箱里。
突然觉得自己好傻，如果除夕的妈妈不出门可怎么办，如果门关了可不可以翻窗户，我记得除夕家有一扇窗户，可能外边太高了，我不敢从窗外走过去。
胡思乱想的时候，除夕家的门真的开了，两个很高的女生一起走了出来。就像，爸爸那么高。
“除夕，要乖哦，妈妈和王姐有重要的事情，你和坨坨不要打架，不要翻垃圾桶，不要喝空调水。”
除夕跟着从门缝里出来，喵喵叫着“妈妈”。穿着运动内衣和外套的姐姐蹲下来摸摸除夕的头，声音有一点沙哑，带着上翘的尾音，她叫除夕的名字真好听，不知道叫小班会不会也这么温柔。
她就是除夕的妈妈，那个叫沈梦瑶的人。
我常常想象陈倩楠叔叔回是什么样的开怀大笑，左婧媛姐姐会怎样搂着憨憨眯眼笑，但我的脑海里对沈梦瑶并没有预先设定好的形象——就像即使知道她是爸爸的泪眼，是洪珮雲姐姐笑而不语的沉默，我也始终无法构想出她们的故事。
从快递箱的圆孔里看出去，除夕一脸不情愿，她似乎很黏沈梦瑶，伸出两只爪爪抱住她的手腕，歪头轻轻咬着沈梦瑶的小臂。
“除夕，”沈梦瑶轻轻拍了他的头，除夕才松开了她，“不可以这样哦，不可以……学她。”
溜进除夕家之后发现除夕站在沙发角旁边面壁，坨坨趴在猫爬架上冲我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。我凑近除夕，他只是发出些没有实意的喵呜，我学着他把脸埋在他身体和墙壁形成的角落里，头挨着他的，肩也挨在了一起，慢慢把身子也靠过去，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到他。
“除夕，我来看你，你不高兴吗？”
除夕终于转头看我，她的鼻头湿湿的。为了看清他的圆眼睛，我又努力地盯成了斗眼儿。
“我高兴你来见我，小班。”除夕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。
你有心事，除夕。
“我有故事讲给你听。”
他带我去翻一个纸的礼盒箱子，在一个收纳柜最底层，四周放着杂志，鼠标垫，一些让人不明就里的小物品。
箱子里有很多拍立得，彩灯，还有一张张叠好的小块信纸。
爸爸。
“她们到后来经常吵架。”除夕翻着拍立得给我讲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，故事里的爸爸稚嫩又早熟，性格比现在冲动，却喜欢的那么小心翼翼。
从她出生开始所有东西都不仅仅属于她一个人。她的爸爸妈妈也是长姐幼弟的爸爸妈妈；她的好朋友会成为其他男生更亲密的女朋友——
所以她独占亲手装配昂贵的游戏电脑，她次次摔倒爬起学习独属她一人的滑板，她离经叛道从故乡的学校离开，来到他乡追梦……
所有她在得到——或者说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属于自己，自己也属于那个人时她会是什么感受呢。
患得患失，毛手毛脚。
她们有很多共有的东西，有公用床榻衣帽，有很多只猫。她们到对方家里居住，把对方的妈妈叫妈妈，她们纠缠拥抱抢夺周身稀薄的空气。
我想爸爸是在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，就像除夕抱着我舔毛一样，两只猫科动物怎么可能与甘愿和对方分享领地——除非你也是被我占有的。
我和除夕如是，小豹子和喵也如是。
“我想妈妈已经知道你来过了。”除夕抱着我望向宠物监控器，她的金黑相间短毛又掉在我身上。我油生害怕，后知后觉发现爸爸在梳毛时肯定看见了不属于我的猫毛。
“你是故意的！”挣脱不了除夕，我只能在他怀里扑腾，他哈我的时候很像爸爸皱眉的样子，被咬脖子的疼痛和恐惧贯穿脊髓，失去思考能力之前我听到坨坨威胁的呜声……
“除夕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小班，你走吧。
小班，妈妈会生气的，我不敢再看到她眼红颤抖的样子和崩溃无神的状态了。
爸爸房间门虚掩着，窗帘紧闭没有开灯。我走进门之后才发现她已经背对着我坐在床上，弓着身子很累的模样。我抬头看着她后侧方的剪影，恍惚和沈梦瑶的相重合。
“小班，疼吗？”她没有回头。
疼，爸爸，好疼啊。
心脏一抽一抽的，咬痕下的血管随着心脏一起跳动。肚子也痉挛着，而除夕的味道还留在全身，让我无法回避。
“连喜欢也不可以吗？爸爸！”
“小班，我每天都能看到分开之后她蜕变的坚强和闪耀。当你知道离开后她竟生活的更好，你就会明白你所有的喜欢和残存的希冀，都是对她的亵渎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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